民间传说 | 福州篇（1）

民间传颂临水奶一生降妖伏魔，杀刘阎王，斩雄狐怪，焚蝴蝶妖，到处扬善抑恶。传说陈靖姑向玉帝请求降雨，玉帝说：“尔莫非天生不畏死乎？”靖姑慷慨陈词：“圣上啊，倘凡女一死能免万民之灾，纵然火坑油锅，靖姑亦无辞！”“只要天下百姓平安，凡女之阳寿凭折损。”靖姑为一民女，入宫斩蛇妖时敢于批评闽王纵欲作乐。

临水奶救过无数善良的人们，但对欺压乡邻、霸财占色、阳奉阴违的罗源白塔寺住持铁头恶僧则毫不容情地将其诛杀。

临水奶信仰习俗教化为人要善良。相传，过去有一户人家，兄弟两人都娶了妻，大媳妇长得漂亮，心地却不好，二媳妇长得不好看，但心地善良。一次，二媳妇受大媳妇欺辱不过，欲寻短见，朝天悲啼：“临水夫人，做女人为何这么难哪！”陈靖姑见状赠予两包沐浴的香灰，二媳妇洗后变得很漂亮。大媳妇看到这个情况，就来抢香灰。谁知道洗后却变得很丑。靖姑还曾巧妙地教谕一个伤害过女婿的老人，使其忏悔自新，做了许多善事。在临水宫太保殿神龛前的对联这样写道：“临在上，质在旁，声灵赫濯；善必昌，恶必灭，赏罚分明。”

注释

临水奶：“奶”，福州方言“娘”的意思，临水奶，即“临水娘”。

资料相关

搜集整理者：林山，男，福州人，1956年出生，大学文化。

搜集时间：1994年

流传地区：福州十邑地区乃至浙江、江西、广东、广西、台湾及东南亚等。

#风物传说

闽清三怪竹传说

02

白云山倒立竹

倒立竹是冠号八闽“第一禅林”的闽清白云寺前小山上的特产。竹枝向下，斜成“八”字形，所以号称倒立竹。

说的是在盘古开天辟地后，闽江中游的山区里出了一位一大力士，名叫姜太翁。太翁年老志坚，见白樟一带小河山脉安排零乱，他决心重新整顿，每天起早摸黑地开垦。为了开辟白樟平原，一天他用一根竹挑着两座小山往白云山走去，不小心摔了一跤，一座正立放下，一座翻倒了。用来挑山的竹倒插在翻倒的那座小山上。后来，有一位仙人见了，用神水把竹浇活，就长成现在的倒立竹了。

相传这位仙家以此来教导人们记住姜太翁的功绩，发扬他的开山精神。

白岩山四方竹

“八闽岳祖”白岩山“飞来桥”下的一百二十级石阶边，长着一种上茎为四方形的竹，荣称四方竹。

传说白岩山初建寺时，游客不多，香火冷落。南宋时，著名理学家朱熹爬山涉水，千里迢迢来游白岩。白岩寺里的佛家受宠若惊，设素宴于“一片瓦”上，为这位远方贵客洗尘。朱熹于宴后，挥毫题了“八闽岳祖”四个气壮山河的大字，书成后投笔于云端，毛笔随风飘落到“一线天”的岩缝间。“一家仙”见了，使法子叫它活成四角的方竹，茎粗如笔杆，叶状似笔毫。之后，佛家把它移植于登山路旁，点缀风景，命名“四方竹”，意思是欢迎四方香客游览。竹活成林，游岩者每每砍几根捎回留念。此事一传，游岩香客如云，白岩寺从此也热闹起来。

佳头山雷翁竹

晓得雷翁名字的来历吗？这是一位老人因孩子不孝敬而惨死，人们为了使晚辈记取教训而命名的。

相传白云深处的佳头山里有个姓雷的老翁，60岁才得一个儿子。孩子长大后不孝敬父亲，常不给其父吃饱。老人经常拄着根竹子到深山密林里找野果充饥。一天，他的儿子见燕子含着东西喂小燕吃，看着看着，他想起自己小时父母也是这样哺育他成长的，便动了孝心，跑到山里找父亲。老翁以为儿子又来打骂他，提着竹子拼命跑，不幸一跤跌倒，被竹子刺破喉咙死了。这竹子的竹节被老翁的身体压缩短了，入地一尺八寸，老人的血浇活了它。所以长成现在这样头大尾小、节纹如螺旋、密而粗、结构美观的黄竹子。后来，老百姓把它修成拐杖。老人也用它来教训孩子要孝敬长辈，取名雷翁竹。

资料相关

讲述者：黄志广，男，58岁，闽清人，高中文化。

搜集整理者：许步书，男，闽清人，45岁，大专。

搜集时间：1981年秋

流传地区：闽清

选自： 《中国民间故事集成·福建卷·福州市分卷》（下）（内刊），福州市民间文学集成编委会编，1990年1月，第376-377页。

#历史传说

八仙游鼓岭

03

每年天上八仙都要到鼓山十八洞相聚。这年，八仙又各显神通漂过东海来到达摩十八洞饮酒作乐。众仙酒过三巡之后，酒兴大发。李铁拐突然指着达摩洞说：“老调重弹无新音，面壁千年尽旧影。”蓝采和提着酒瓶也唱道：“岩头几番藤花雨，冷风明月尚是僧。”其他几位神仙也有同感，举着杯说老在鼓山十八洞饮酒，的确索然无味，不如今年到附近的鼓岭逛逛。于是，众仙决定离开鼓山到鼓岭一游。李铁拐提出他愿意将葫芦中的美酒献出，条件是各位应先推荐一景，供大家观看，认同之后再吟唱一诗，方得饮酒一斗，以表斯文。众仙十分赞同。

自然，提供仙酒的李铁拐有优先推荐权。他将众仙带到了凤池山浴凤池，只见这里“清池炯炯洞见底，光照须眉莹秋水”。众仙在池水之中，见到了各自影像十分欢喜，点头夸奖。李铁拐高兴地吟唱：“凤至知何日，名传浴凤池。山头云五色，莫是再来仪？”然后，拿出自己的酒葫芦倒出斗酒，咕噜咕噜地饮下肚去。

八仙中最有谋略的曹国舅见李铁拐推荐鼓岭浴凤池，于是顺水推舟地将众仙引到山的北面。只见一块立地冲天的石笋现在众仙面前。他神采奕奕地说：“这块擎天巨石来头不小，它是当年观世音菩萨来鼓山帮助灵峤法师镇压恶龙的手掌。接着高声唱道：“南海观音佛事频，青山合掌诵真经。心花有道成仙果，从此孽龙听福音。”

蓝采和见曹国舅痛快地喝下了一斗仙酒，心想，这有何难，他推手掌，我来脚掌。于是就带着众仙来到凤池山北的柯坪顶。柯坪顶是块花苑仙界。蓝采和兴致勃勃地说：“这里是鼓山涌泉寺神晏法师采花种药之地。”众仙一看，柯坪果是块花苑仙界，山花烂漫，翠竹满眼，烟云绕树，但不见奇景何来。话音未落，只见蓝采和分开枝叶绿藤，眼前现出一只沉陷在巨石上的大脚印，中间盛满了清水。蓝采和得意地吟出诗句：“云游万里自堪夸，藜杖芒鞋处处家。何事偏留蓝仙迹，至今流水却成洼。”众仙见此景仍是蓝仙杰作，异口同声赞道：“妙景，妙景！”于是蓝采和接过李铁拐的酒葫芦饮酒一斗。

这时，见识广的汉钟离摇着大蒲扇，将众仙引到了海音洞。他指着洞上的两块乌龟石，边摇蒲扇边吟诗：“神晏传经喝水岩，皈依弟子来四山。猴子乌龟谋逃窜，被擒点石守山园。”顷刻之间两块石龟在山风中摇晃了起来，众仙一看汉钟离作法摇动石龟，于是异口同声地赞道：“妙哉！妙哉！”从此这里的乌龟石成为风动乌龟石。而汉钟离也饮到了仙酒一斗。

张果老见汉钟离用扇成就风动乌龟石，心想，我何不使出自己倒骑毛驴的本事，将过仑曲坑山的石猫、石鼠、石老鸦也变个方向，成为一幅石景立体图。于是，他带领众仙飞升到曲坑山，口里念念有词。一时间，山上的石猫、石鼠、石老鸦都改变了方向。众仙还听到张果老口唱仙家偈语“老鸦垱，面觑连江仓，屎拉曲坑村”，觉得新奇，于是纷纷求教。不想，张果老故弄玄虚，只有酒喝完才能告诉其中的奥妙。众仙急于知晓，于是让李铁拐从葫芦中先倒出仙酒让张果老喝。一斗仙酒落腹之后，张果老哈哈大笑说：“你看，这只石老鸦，从此面对连江县。它吃的是连江的谷，而屎却拉在鼓岭坪。今后，曲坑会成粮仓呀！”果然，这块老鸦石下的一亩多鼓岭轮年地，每年都打了二三十担谷，让鼓岭郭姓人家年年都能吃上春酒。

吕洞宾看着张果老卖乖，把一斗仙酒白赚下肚子去，心想吃酒凭隔壁桌，可是众仙俱不同意。于是他把众仙引到了过仑村的百丈崖前（现在的百丈崖与牛头崖仅一涧之隔），但见百丈崖石刀切似的，十分险要，山崖之顶有一条溪流飞奔而来，水泻天间，在山风吹拂下，飘飘扬扬，似缎如帛，阳光之中，如烟如雾的彩练横空而出，五光十色，真是迷倒了众仙。不过，这位才高八斗的吕上仙，居然还吟出四句妙诗：“谁家后院在山崖，善意春风学种花。飞水纷纷天洒雨，如烟如雾如轻纱。”群仙合掌称妙，于是仙酒一斗也进了吕洞宾的口中。

八仙中最不善饮酒的何仙姑，见众位演法，自也不甘示弱。她将众仙引到了过仑东侧的山崖边。只见半山中现出两个洞穴。上洞一片黝黑，洞内石床石椅上倒挂着无数蝙蝠；下洞深不可测，一条溪流从洞中喷流而出。众仙正诧异之时，只见何仙姑手中荷花一挥，上洞蝙蝠倾巢而出，下洞流水突然锣鼓大作。锣声鼓点中，万千蝙蝠翩翩起舞，四周山林百鸟齐鸣，蜂蝶争飞，俨然是王母瑶池祝寿之景。当众仙齐声叫好时，何仙姑又变出玉杯8盏，舀起下洞溪水送至众仙手中。众仙一口饮下，甘甜无比，好似王母瑶池的琼浆玉液，他们拍手叫道：“真是来到了世外桃源，仙家之境！”此时的何仙姑才不慌不忙地口占一诗：“青山有幸藏奴身，寨下洞前有大贤。山水时传锣鼓响，人间始信有八仙。”

众仙从朝阳东出，到夕阳西下，从鼓岭东边游到了西边，确实也玩得有点累了。八仙中的韩湘子，原是唐朝大诗人韩愈宗侄，谈经论道最为拿手。只见他将手中仙笛抛向空中化成仙鹤，引着众仙来到凤池山一处仙台花苑之中，众仙望着山下，闽江浩荡，彤云飞舟，波光粼粼；看着天边莽山逶迤，象奔龙腾，紫烟沉浮，仙鹤在仙乐中翩翩起舞，叹这人间恰似天上，宛如蓬莱仙境一般。韩湘子诗兴大发，举着斟满仙酒的酒杯，对着鼓岭大山高声唱道：“青山如黛树笼烟，处处山花舞翩翩。莫道瑶池神仙客，八仙岩上看人间。”众仙听罢，慷慨万千，公推韩湘子为诗仙第一。从此，八仙岩成为鼓岭第一奇景而流传到现在。

资料相关

搜集整理者：余斯伟，男，福州人。

搜集时间：2005年

流传地区：福州

《中国民间文学大系·传说·福建卷》（一）（二）

（来源：《中国民间文学大系·传说·福建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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