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年是第一批回到东北发展的国家“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专家,他带领团队在航空地球物理领域取得一系列成就,填补了多项国内技术空白。
在吉林大学,新生入学的第一堂课是观看电影《黄大年》。这部影片由长影集团拍摄,根据著名地球物理学家、“时代楷模”黄大年的真实事迹改编,2018年12月在全国公映。
黄大年是第一批回到东北发展的国家“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专家,生前担任吉林大学地球探测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他带领团队在航空地球物理领域取得一系列成就,填补了多项国内技术空白。2017年1月8日,黄大年因病逝世,年仅58岁。他始终怀揣梦想,不断实现自己的学子梦、成才梦、报国梦和强国梦,用一生回报祖国。
如今,黄大年的事迹被越来越多的人熟知。他如何用敬业精神书写生命华章?离去四年后,他热爱的科研事业和学生们有哪些变化?
“黄大年教会我做人做事,隔行不隔理”
2009年12月24日,怀着一腔爱国热情,黄大年从英国剑桥返回祖国。“到家”后第六天,黄大年与吉林大学正式签下全职教授合同,担任吉林大学地球探测科学与技术学院教授,并被选为深地探测装备研发项目和科技部高精度对地探测装备研发项目首席科学家。
电影《黄大年》讲述的就是这位新时代科技工作者回国的七年间,把爱国之情和报国之志融入到祖国科技事业的感人事迹。
国家话剧院一级演员张秋歌在影片中扮演黄大年。当时,他主动提出零片酬出演。
张秋歌:黄大年曾经有一句话,“我们不是为钱做事的”,一心报效祖国,把生命交给了祖国。这样的人,我在他的面前极其渺小。黄大年他教会我做人做事,隔行不隔理。
△ 电影《黄大年》剧照,来源:网络黄大年生前的科研助手、吉林大学教授于平和张秋歌初次见面时,忍不住眼圈发红,仿佛又看到她心中的“黄老师”。
于平:从一个发型、一套服装,到一个道具、一句台词,他都经常会“抠”到半夜。陪他加班,又让我看到了当年陪黄老师加班的过程,有的时候别人并不理解。
“获得他山之石仅是偶然,回归故里才是必然”
那时,一些初闻黄大年事迹的人很难理解他的选择。在英国,他领导着世界一流的科研团队,一家人的生活舒适安逸,而隔着关山万千重,他却坚持要“回家”。
对此,黄大年表示,“能够越洋求学获得他山之石仅是偶然,回归故里才是必然。”这番话,在黄大年回国后的一次出游时,和吉林大学工会副主席任波讲起过。
任波:他(黄大年)说,我认为作为一个高端科学家,应该在果实累累的时候回来,更好、更有价值。在国际平台上,我知道我们国家的弱项在哪里,我知道我们国家的差距在哪里。他恨不得只用瞬间,我们国家在某些领域上就能赶超世界发达国家。
△ 电影《黄大年》中,当同学问及黄大年为何要回国,黄大年说“回家还需要理由吗?”
“报效祖国才是最大的成功”
黄大年在英国时,领导的是由牛津、剑桥毕业生甚至是诺贝尔奖提名科学家组成的团队,所取得的技术突破既可以应用于油气和矿产资源勘探,也可用于潜艇攻防和穿透侦察,而这些技术长期以来一直对华封锁。
从踏上祖国土地那一刻起,黄大年作为首席科学家,组织全国400多位来自高校和科研院所的优秀科技人员,开展“高精度航空重力测量技术”和“深部探测关键仪器装备研制与实验”两个重大项目攻关研究,总投入5亿多元。
“这两个重大项目,一个就像在飞机、舰船、卫星等移动平台上安装‘千里眼’,看穿地下深埋的矿藏和潜伏的目标;另一个就是自主研发给地球‘做CT’和核磁的仪器装备,让地下两公里甚至更远都变成‘透明’的。”于平解释说。
△ 2010年黄大年(左二)带领科研团队成员研究问题,来源:网络
归国七年,黄大年带领团队突破一个个技术难点:在航空移动平台探测技术装备项目上,他和团队用5年时间完成了西方发达国家20多年走过的路程;在尖端装备重力梯度仪的研制上,就数据获取的能力和精度,我国与国际的研发速度相比至少缩短了10年,而在算法上,则达到了与国际持平的水平。
“他知道当今世界技术发展的背景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你这个团队虽然达不到,但是我可以利用我的技术来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让每一个参与项目研究的人都能够做到心中有底不慌。”于平说。
△ 2013年1月,黄大年(左二)及团队成员在极寒天气下进行固定翼无人机试飞,来源:网络
把时间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黄大年经常工作到凌晨两三点,除了加班,平均每年还要出差130多天,乘坐的大多是午夜航班。于平说,黄老师总有一种强烈的紧迫感,觉得自己的时间都是属于团队、属于国家的。
刘国秋是学院为黄大年找的司机。刘国秋记得,黄大年经常坐的航班是在晚上11点左右从北京起飞,凌晨1点左右抵达长春。
“他上车电脑就打开了,有的时候他说实在太困了,睡一会儿,一挨着枕头他就打呼噜。”刘国秋说。
△ 黄大年经常忙到凌晨,他就在办公室的这张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工作,总台记者苑竞玮摄
心有大我,至诚报国
七年间,黄大年把所有的心血和爱献给了祖国、献给了事业、献给了他的学生,却唯独没有自己。
2016年11月29日凌晨,黄大年晕倒在出差途中。回到长春,学校强制安排他做检查,可还没出结果,他又跑去北京出差。等再回到长春,黄大年拿到了住院通知——胆管癌。
2016年12月8日,黄大年入院治疗。即便在病床上,打着吊瓶的他还在改方案,和学生、同事讨论科研进展。2017年1月8日,黄大年因病医治无效,在长春逝世。
2017年1月13日是黄大年追悼会的日子。他生前带的最后一名博士生乔中坤清楚地记得,那天长春大雪,零下23度。
“他无论是承担多少国家课题项目的首席科学家、担任多少的职务,他最看重的是教师这个职业。因为他真心地希望每个学生能做得好、能做得比他更好,可以为国家做一些事情。”乔中坤说。
△ 2014年教师节,黄大年(前排左四)在办公室和学生们合影,乔中坤(前排左二)供图
黄大年离开的四年多时间里,大家对他的思念之情一刻也没有停歇过。斯人已去,追思犹存,黄大年未竟的事业也在继续。于平说,今年6月底,黄大年生前规划的“十三五”国家重点研发项目将会验收。
“现在整体上还比较顺利,都是按照黄老师生前既定的计划进行,现在我们在进行项目验收前的准备工作。”于平介绍说。
“若能做一朵小小的浪花奔腾,呼啸加入献身者的滚滚洪流中,推动人类历史向前发展,我觉得这才是一生中最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事情。”在吉林大学档案馆,这段1988年黄大年在入党申请书中写下的话语,令人感慨万千。
△ 2021年6月,教学楼里黄大年雕塑前,有人献上了一束粉色小雏菊,总台央广记者李思默摄